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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谁应该拥有企业?资本雇佣劳动还是?

精华么么哒的嗑药炮2021/07/16 06:08:28


原作者: LotuSitter


谈到张维迎,恐怕许多人马上就要“天生万物...”
但他在九十年代的风评要比现在好得多,甚至夸张到,当时有种说法是如果华人经济学家拿诺奖,除了张五常就他有机会了。下面分享的就是张写于90s且被引量一骑绝尘(四千多)的论文 《所有者、治理结构及委托—代理关系——兼评崔之元和周其仁的一些观点》 。作为一篇定性的文章,这篇文章的整体用语并不太学术,非要说的话有点文献综述的感觉(也就是说大部分并不是他首先提出的观点)。但我认为,这篇论文从市场自由主义的角度讨论了一个咗人比较关注的问题:谁来治厂。他的结论乃至他的出发点是值得反驳的,然而关键是如何反驳。我梳理了这篇文章的脉络(删去委托代理关系一段),并产生了一些疑问。

--------------施工中--------------

严格意义上来说,企业所有权不能等同于财产所有权。企业是由所有参与者出资签约实现的一个契约集合。在这里,财产所有权是企业确立的前提,因为没有产权则无权签约,正如奴隶绝不是在出卖自己的劳动,而对企业出资者而言在签约前后不管是股东还是劳动者都拥有对自己出资内容的所有权(这里的重要前提是人力资本与人力资本所有者不可分割)。然而,企业所有权并不是财产所有权,因为没有一个个体完整地拥有对企业的所有权(即占有权、使用权、收益权和转让权),契约本身也不能视作一项由个人独占的财产。

那么“当我们讨论企业所有权的时候,我们在讨论什么?”首先回到上面的定义,企业是契约的集合,但企业作为契约是不完备的,即无法准确描述与交易有关的所有未来可能出现的状态,以及每种状况下各方的权力和责任。如很多人虽有固定的月薪,但其工作的内容不完全确定。契约之所以不完备是因为未来无法被准确预测,未来的收益和亏损也是不确定的,因此契约必然存在漏洞,或者说无法覆盖到的内容。漏洞有二:一、企业的剩余(即收入扣除预付资本与所得税等费用后的会计利润,但此处不能理解为剩余价值,因为剩余价值是相对固定的)不确定,无法得到保证,甚至可能为负。这就导向了剩余索取权——谁拥有剩余并承担风险。企业可规定所有成员都是剩余索取者,但不能规定所有人都是固定收入索取者,因此剩余索取者是必然存在的;二、契约规定之外的活动。这些活动由谁决定的问题导向了剩余控制权。与上面类似,企业可以规定所有成员都有控制权,但不能规定没有人有剩余控制权。综上,契约作为契约的不完备性决定了企业所有权的本质是剩余索取权和剩余控制权。

接下来的问题是,出于怎样的标准,企业所有权如何安排才是最优的。公认的标准是“企业价值最大化”。如何理解最大化的含义?从微观经济学的角度出发,如果一个人的选择没有外部性(个体行为对其他个体造成的计划外影响,个体不从中受益或受损),那么个体的最优选择就是社会的最优选择,即帕累托最优(任意个体增进自身利益都会减少其他个体利益的状态)。那么,一个最大化企业总价值的所有权安排必然是使得加总的企业内成员行动外部性最小的所有权安排。这就意味着,所有参与者的效用函数要与企业的效用函数一致。即当企业受益时,我受益;当企业受损时,我受损。于是答案就呼之欲出了。企业价值最大化要求剩余索取权和剩余控制权掌握在同一主体手中,或者说风险承担者与风险制造者必须对应(但契约的不完备性又意味着完全的对应是不可能的,如果完全对应,那么每个人只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就不需要什么企业了)。那么由谁来充当这一主体,张维迎认为应该由更重要、更难监督且更有积极性者来掌握企业所有权。如果将人力资本所有者分为经营者和生产者,那么在大部分情况下经营者满足条件,应该成为这一主体。但在具体的企业治理结构层面,问题更为复杂。在这里,剩余索取权主要表现为利益分配优先序列上的“最后的索取者”,控制权主要表现在“投票权”,很显然,谁是最后索取者取决于企业的经营状况。令x为企业收入,w为对工人的合同工资,r为对债权人的合同支付(这里的合同二字表明支付是固定的)。于是当x小于w,则被欠/薪的工人是企业所有者,x介于w到w+r之间,债权人是所有者,如果大于w+r(这是一般的情况因为若非如此企业便面临破产)则股东是所有者。这里的含义有两个,一是企业所有权是一种状态依存所有权,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最优安排;二是成为企业所有者并不意味着自己的处境更好了,工人只有在合同权益无法得到保障时才会成为所有者,而一般情况下,所有者股东承担风险,其期望支付与工人没有什么差异。

进一步地,张维迎讨论了人力资本与非人力资本的关系。回到一开始的那个前提——人力资本与人力资本所有者不可分割。这其实也正是人力资本与非人力资本的区别所在。非人力资本与所有者可以分离,意味着其可以作为抵押存在,但人力资本则不能成为抵押物。例如,对于一个欠债者,变卖他的财物来还债显然比要求他去工作以还钱要容易得多。进而得出的推论是,拥有非人力资本并以此出资的人比不拥有非人力资本的人更值得信赖,且在企业经营上越具有积极性。因为他必须要承担自己投入(做抵押)的非人力资本遭到损失的风险,而后者承担的风险是不对称的,如果经营失败他的人力资本依然可以完好无损地退出。因此,保证剩余索取权和剩余控制权尽可能对应的最佳状态是企业家和资本家合二为一,也就是大多数古典私人企业的状态。

现在我们得到了最优的企业所有权安排,即一般情况下,拥有非人力资本者同时掌握剩余索取权和剩余控制权,他们负责生产与分配的决策,并监督人力资本所有者的执行。用更直白的语言来说,便是“资本雇佣劳动”。


我的问题:

  1. 企业作为契约的绝对平等性是否是某种意义上的资产阶级法权?是否正如出资者在企业中拥有“自然控制权”一样,劳动者在契约中也天然地处于劣势地位。按照马的观点,劳动者在形式上拥有对自身人力资本的所有权,但并没有不签署契约的权力。而当代的自由职业者远多于19世纪,但不能否认,大部分人依然必须通过雇佣关系来赚取合意收入。
  2. 投入非人力资本者(也即投入资金的有产阶级)是否真的承担了更大的风险,有更高的积极性?我认为:一方面,风险是无法量化的,而经营者作为规则的制定者恰恰有动机去高估风险,增加自己在正常运营时期对收入的索取,从而使得自己的实际收入高于真正的期望收入。另一方面,投入人力资本的劳动者并非真的“没什么可失去”,正由于非人力资本少,他们对风险的抵御能力更弱,他们为企业经营不善需要付出的边际成本其实是相当高的。即便他们可以支付较少的绝对成本就退出企业也是如此,因为在生产专业化的时代,摩擦性失业的影响是非常显著的。
  3. 经营者是否比生产者更重要?或者更深入地问,为什么会产生经营者与生产者的分离?这其中的主要因素是分工的专业化还是出资较多者的“自然控制权”?

另一个(可能)矛盾的地方:签订契约者依然拥有对自己出资物的所有权。如果这是私有制的逻辑的话,那么按照这个逻辑继续延伸,资本的所有者也同样拥有对自己投入的资本所产出的收益的索取权。但这个逻辑在这里断裂了,理由是功利主义的“要把剩余索取权交由某一特定主体才能实现总价值最大化”。在这一点上,可以说这样的契约是事前平等而事后不平等的。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09:38

炮:1.与其说“企业作为契约的绝对平等性”不如说是“公正性”,justice,其古法语词源意为「合法权利、管辖权」,一开始并没有平等的意思。
而出资者拥有“天然控制权”就是justice的一种表现:
每个人都应该拥有他付出物的所有权,如果他的所有权被别人以某种理由侵占,那就是injustice。
现实中往往是非人力资本存在稀缺,生产组织也不可能光靠人力资本就能生产,因此出资者就利用了这种稀缺获得了生产环节的剩余控制权,最终获得了生产组织(即企业)的剩余索取权。
从博弈论的角度来看,“自然控制权”并不“自然”,如果非人力资本的稀缺性不如人力资本,其主客关系完全存在被颠覆的可能。

马经常被一些自由主义者所误解的一点,就是「马支持以“多劳多得”为代表的资产阶级法权」,而“多劳多得”的分配原则是建立在每个劳动者都拥有对个人劳动力的全部所有权的基础之上,而「个人劳动力的全部所有权」正是私有制在劳动者身上的表现——所以这些自由主义者认为马在这个层面上支持私有制。

实际上如楼主所说,低级劳动力市场是一个买方市场,「劳动者在形式上拥有对自身人力资本的所有权,但并没有不签署契约的权力」,只有“选择被谁雇佣(剥削)的自由”。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0:20

炮:
2.从现实来看,「对于一个欠债者,变卖他的财物来还债显然比要求他去工作以还钱要容易得多。进而得出的推论是,拥有非人力资本并以此出资的人比不拥有非人力资本的人更值得信赖」这段话非常搞笑,甚至有被编入《今日首绷》的潜质。
如果对于一个欠债的出资者来说,变卖他的财物来还债显然比要求他去工作以还钱要容易得多,那我认为这更可能是因为这个出资者缺乏以工作收入还债的能力,而非什么“拥有非人力资本并以此出资的人比不拥有非人力资本的人更值得信赖”——现实中经营不善、卷款跑路的老板比比皆是,各种转移资产甚至远run海外的手法层出不穷,实在不行还有《企业破产法》、《个人破产法》来维护他们的权益。
而普通劳动者因为避债而跑路的情况远比出资者要低,而且由于不受法律保护,劳动者跑路后往往只能隐姓埋名、接受阶层下滑的事实,这使他们比出资者更容易受控制。
我是完全看不出非人力资本的所有者究竟哪里“更值得信赖”了。

而主楼所提到的“如果经营失败他的人力资本依然可以完好无损地退出”的论断,仅仅是建立在「企业今天成立,并在短期内破产」的前提下,而在现实中人力资本的价值变化是先升后降、非线性的过程,码农等高人力资本主体在35岁后就要面临收入腰斩甚至转行的境地,相当于机器的「折旧」,更别说还有工伤这类典中典风险。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0:34

炮:
3.「经营者比生产者更重要」是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所产生的结果,在前资本主义时期就存在大量的「既是经营者、又是生产者」的市场主体,即「个体户/小资产阶级」。
而资本主义社会发展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生产力的发展建立在分工的深化和专业化。最初拥有经营优势的一部分小资产阶级为了获取更多的利润而扩大生产,不可避免地需要购置更多机器、雇佣其他劳动者,这时候这个原小资产阶级就成为了工作重心在于经营而非生产的资本家,「经营者与生产者的分离」就出现了。

而小生产模式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可能是社会化大生产的对手,个体户在市场竞争中被企业打败,逐渐失去话语权和影响力。随着资本家对市场的统治逐渐稳固,对资本家有利的「经营者比生产者更重要」的意识形态就被嵌入到【常识】之中。

上面说的是早期资本主义的现象,那时候「企业家和资本家合二为一,也就是大多数古典私人企业的状态。」
到了晚期资本主义,随着生产力发展的要求,分工继续分化,连原本在早期资本主义社会中统一存在的企业家(即生产过程的控制者)和资本家(即生产资料的所有者)都出现了分化,前者最终演变为官僚阶级。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0:45

L:
所以这里有一个悖论,张一方面承认经营者是更难监督的,另一方面又认为他们更有积极性,或者说目标函数与公司目标函数一致。事实上难以监督的人会损害集体利益的成本更低,何况这一批难以监督的人“天然”地控制着企业内的大量资源。
关于第二点,除了人力资本的“折旧”之外我还想补充的是投入劳动和投入资本一样是有机会成本的,正如钱花出去就不能买别的了,一个人在A公司上班往往也就意味着他不能到B公司上班,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人力资本的投入并不是毫无成本的。
此外,正是因为人力资本与所有者的不可分离导致人力资本不得单独抵押,人力资本与其所有者往往会被一起抵押。抛开那些极端的“卖身契”不谈,一般的劳动合同中也充斥着大量对劳动时间和休假时间的严格规定,这些对个人劳动时间的约束意味着对人的占有。只是这里,人“抵押”自己并不是为了还某个特定的个人或组织的债,而是为了还整个资本主义社会“供养”自己的债。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0:58

炮: 3.「经营者比生产者更重要」是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所产生的结果,在前资本主义时期就存在大量的「既是经营者、又是生产者」的市场主体,即「个体户/小资产阶级」。 而资本主义社会发展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生产力的发展建立在分工的深化和专业化。最初拥有经营优势的一部分小资产阶级为了获取更多的利润而扩大生产,不可避免地需要购置更多机器、雇佣其他劳动者,这时候这个原小资产阶级就成为了工作重心在于经营而非生产的资本家,「经营者与生产者的分离」就出现了。 而小生产模式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可能是社会化大生产的对手,个体户在市场竞争中被企业打败,逐渐失去话语权和影响力。随着资本家对市场的统治逐渐稳固,对资本家有利的「经营者比生产者更重要」的意识形态就被嵌入到【常识】之中。 上面说的是早期资本主义的现象,那时候「企业家和资本家合二为一,也就是大多数古典私人企业的状态。」 到了晚期资本主义,随着生产力发展的要求,分工继续分化,连原本在早期资本主义社会中统一存在的企业家(即生产过程的控制者)和资本家(即生产资料的所有者)都出现了分化,前者最终演变为官僚阶级。么么哒的嗑药炮
L:
是否可以说,官僚阶级是经理人彻底取代纯粹资本家之后的产物?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1:10

炮:
新古典流派最大的问题就是把微观范畴中得出的结论不经批判就直接套在宏观问题上(归纳法的滥用),一旦在现实问题中引入很多在微观经济学中逻辑自洽的论断(比如主楼隐含着的经营者/资本家、生产者/雇佣劳动者的信息完全对称的情况,只可能出现在互相知根知底还能互相对账的微小企业内),立马就会啼笑皆非。
所以就出现了「难以监督的人会损害集体利益的成本更低,何况这一批难以监督的人“天然”地控制着企业内的大量资源。」
More is different,量变引起质变。

@白龟 兄贵认为,解决这个问题的首要办法,就是实现信息的公有化。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1:25

247:
不应该有企业和企业化的社会,而不是谁该拥有它。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3:28

247: 不应该有企业和企业化的社会,而不是谁该拥有它。么么哒的嗑药炮
L:
我没有系统地了解过安那其的理论,我赞同对任何形式的建制的反抗,但我不认为一个真的消灭了企业(不管是狭义上的公司还是公/社)的社会是可能存在且持续的。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3:37

L: 是否可以说,官僚阶级是经理人彻底取代纯粹资本家之后的产物?么么哒的嗑药炮
炮:
我认为是资本家变成了纯粹的「资本的人格化」、企业家角色彻底从资本家身上剥离后的产物。
仅仅提出消灭XX的观点是没有价值的,还需要提出一个能够替代它的合理方案。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3:58

炮: 我认为是资本家变成了纯粹的「资本的人格化」、企业家角色彻底从资本家身上剥离后的产物。 仅仅提出消灭XX的观点是没有价值的,还需要提出一个能够替代它的合理方案。么么哒的嗑药炮
247:
指望企业精英能够推动社会生产并让资本主义内爆,所以你只能重复马克思主义,然后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不会被改造,因为人是一个旧世界的不存在的概念,反动的概念,所以它只会在徒劳的重复中毁灭变革的可能性,用强势的道德压制新创造。
奴隶喜欢替代性方案是因为舍不得财产而找的借口。一个无产者不惧怕锁链被破坏。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4:17

247: 指望企业精英能够推动社会生产并让资本主义内爆,所以你只能重复马克思主义,然后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不会被改造,因为人是一个旧世界的不存在的概念,反动的概念,所以它只会在徒劳的重复中毁灭变革的可能性,用强势的道德压制新创造。 奴隶喜欢替代性方案是因为舍不得财产而找的借口。一个无产者不惧怕锁链被破坏。么么哒的嗑药炮
炮:
只要实行生产资料公有制的「新世界」确立之初没有瞬间使所有人接受同样高等的教育,拥水平相近、重要性相似的技能,社会也不存在实施按需分配的条件,那么按劳分配就一定会成为生产组织内分配产品的根本原则。
届时拥有更高水平劳动能力、稀缺特殊技能的劳动者,在博弈之中就可能获取一些优势。这些微小的优势在长年累月之后,就有可能让他们成为生产环节的控制者,甚至是生产组织的统治者。
尽管「新世界」最初的每个人都是无产者,但技能作为一种资产在每个无产者身上分布的差异,也足以使无产者的社会在发展中逐渐出现阶级分化。

官僚统治,是每一个生产资料公有化支持者都需要面对和应对的问题。
历史上的安那其主义政权之所以没有出现这个问题,仅仅是因为历史上的安那其主义政权的存在时间还不足以使这个问题暴露出来,而非安那其主义的理论不存在这个问题。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4:46

炮: 只要实行生产资料公有制的「新世界」确立之初没有瞬间使所有人接受同样高等的教育,拥水平相近、重要性相似的技能,社会也不存在实施按需分配的条件,那么按劳分配就一定会成为生产组织内分配产品的根本原则。 届时拥有更高水平劳动能力、稀缺特殊技能的劳动者,在博弈之中就可能获取一些优势。这些微小的优势在长年累月之后,就有可能让他们成为生产环节的控制者,甚至是生产组织的统治者。 尽管「新世界」最初的每个人都是无产者,但技能作为一种资产在每个无产者身上分布的差异,也足以使无产者的社会在发展中逐渐出现阶级分化。 官僚统治,是每一个生产资料公有化支持者都需要面对和应对的问题。 历史上的安那其主义政权之所以没有出现这个问题,仅仅是因为历史上的安那其主义政权的存在时间还不足以使这个问题暴露出来,而非安那其主义的理论不存在这个问题。么么哒的嗑药炮
炮:
一般的马克思主义者认为社会主义时期可以【和平过渡】到共产主义时期,这实质上就是一种「社会主义社会无革命」论。
我对此深表怀疑。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4:56

炮: 一般的马克思主义者认为社会主义时期可以【和平过渡】到共产主义时期,这实质上就是一种「社会主义社会无革命」论。 我对此深表怀疑。么么哒的嗑药炮
247:
你怎样认为都行。只不过报复会以更加凶猛的方式到来,没有人能够逃脱。玩得开心就好。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5:04

N:
“...使得加总的企业内成员行动外部性最小...”,既然他知道有“契约规定之外的活动”存在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群体无法简单地等同于个人行动相加,而且企业不是一座孤岛,它有着社会性的限制更有着偶然和机遇。古典自由主义就是过于沉迷这种鲁滨逊式的静态分析才会理解不了现状,把灾难都推给所谓“外部性”,可我们的身体和历史就是由外部性形成的,所有人都已经在外部性之中了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5:11

N: “...使得加总的企业内成员行动外部性最小...”,既然他知道有“契约规定之外的活动”存在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群体无法简单地等同于个人行动相加,而且企业不是一座孤岛,它有着社会性的限制更有着偶然和机遇。古典自由主义就是过于沉迷这种鲁滨逊式的静态分析才会理解不了现状,把灾难都推给所谓“外部性”,可我们的身体和历史就是由外部性形成的,所有人都已经在外部性之中了么么哒的嗑药炮
白:
「外部性相加」应该是完全合约理论里的委托代理,「契约规定以外仍有剩余权利」是不完全合约,哈特,GHM那种。两个研究角度独立的。如有错误还望指正。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5:22

白: 「外部性相加」应该是完全合约理论里的委托代理,「契约规定以外仍有剩余权利」是不完全合约,哈特,GHM那种。两个研究角度独立的。如有错误还望指正。么么哒的嗑药炮
N:
感觉不像。张维迎的原文是:

“一个最大化企业总价值的所有权安排一定是使加总的每个参与人的行动的外部效应最小化的所有权安排。在企业理论里,这个原则表现为剩余索取权和剩余控制权的对应,或者说风险承担者和风险制造者的对应”

我对这篇文章的疑惑就从这里开始的,他前面指出企业所有权这一概念有必要是由于企业不同于市场、分配无法用财产所有权来计算、总是面临不确定性等等,至此还算合理,然后突然提出外部性/外部效应这种不必要的概念,而且既然企业不同于市场,那企业内部的行为真的可以套用古典的市场行为逻辑,用个人的加总来计算效益么?
我理解他是想让企业尽可能地接近于市场,以便能够套用一些现成的经济学模型去解释。但正如历史不会像黑格尔的理论那样进展,社会也不会像经济学家期待的那样运行,无论怎样理解最优安排的所有权,企业都有它与特定时代和文化特征相匹配的复杂的发展模式,这显然被经济学家们形式化抽象而出的概念分析所忽略了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5:46

白:
公司盈利,扣除固定支出,比如员工薪酬,扣除债券分利(分别履行与雇员契约、与债权人契约后),加回折旧后完税,剩下的所谓剩余索取权的实体形式,或者说资本公积,最后有两种去处。一个是外流,对股东(物质资本所有者,与雇员人力资本所有者相对)分红,从而进入个人家庭消费。一个是内流,自融资,扩大再生产。又可细分为三,还债、赎回、增发。
那么剩余控制权,处理资本公积的方式,内流还是外流,是可以对风险进行控制的。风险,即遭受损失可能性的测度。还债,可以减轻违约破产风险,使股价上涨。赎回,可以减少流通中股票,使得股权集中,使股价上涨。增发,可以吸收更多社会资金,匹配更多现金流的期限结构。
这也就是现代企业,如何演绎“剩余索取权”对应“剩余控制权”,“风险承担者”对应“风险制造者”。

么么哒的嗑药炮楼主2021/07/16 06:15:58

白: 公司盈利,扣除固定支出,比如员工薪酬,扣除债券分利(分别履行与雇员契约、与债权人契约后),加回折旧后完税,剩下的所谓剩余索取权的实体形式,或者说资本公积,最后有两种去处。一个是外流,对股东(物质资本所有者,与雇员人力资本所有者相对)分红,从而进入个人家庭消费。一个是内流,自融资,扩大再生产。又可细分为三,还债、赎回、增发。 那么剩余控制权,处理资本公积的方式,内流还是外流,是可以对风险进行控制的。风险,即遭受损失可能性的测度。还债,可以减轻违约破产风险,使股价上涨。赎回,可以减少流通中股票,使得股权集中,使股价上涨。增发,可以吸收更多社会资金,匹配更多现金流的期限结构。 这也就是现代企业,如何演绎“剩余索取权”对应“剩余控制权”,“风险承担者”对应“风险制造者”。么么哒的嗑药炮
白:
最小化外部性,并不等同于不许外流,只许内流。如果一味不许外流,在内流后,股东会通过卖掉股票的方式,获取资本利得(市价上涨出售得到的利润),并且这一行为会使股票市场供需变化,导致股票下跌。而股东对所有权的出让,就会引起企业内部出现代理成本的变动。一个企业股权越分散,代理成本就会增加,从而进一步致使股票价格下跌。因此最小化外部性,不让一个人撤资影响一盘棋,要兼顾每一个参与人的预期收益和消费和投资的跨期选择,而这种基于预期收益的选择,是根据复制一个系统性风险组合得到的无套利价格决定的。(这是我毕设,CCAPM定价核....),所以其实在一个高度自由买进卖出的资本市场里,他说的是真切地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