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看看

个人视角的公社生活

精华坐连2021/08/03 05:57:57


前情提要: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240593845/?start=100

看到有豆友说辩论双方只会抛数据,没有个人体验,于是我在这里做一点有关公社生活的个人视角的补充。内容来自于我去年做的口述史作业,对象是我的奶奶(49年生人)。在这个作业中我有意地模仿了《寻乌调查》,侧重于还原当时生产生活的具体面貌。其中有一部分内容曾被我用来回答高中生的问题,现在整理其中的一些相关部分并分享出来。

家庭背景:粤赣边界山区农村的一户中农家庭,家中的父母加上子女共有七人左右,之所以说“左右”是因为我的曾外祖母总共生了十四个子女,但只有五人活到成年,此外,其中一个女孩作为童养媳很早就离开了这个家庭。

关于great starvation的记忆:

“..(58年)生产队把已经结了稻穗但尚未熟透的水稻拔起来统统堆到一片田上,堆了好些层,以此营造出“亩产万斤”的假象。到后面堆在那里的水稻全部烂掉了,于是那年没什么收成,而接下来几年,也就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我们那里的收成一样差。但说是三年自然灾害,实际上在我印象中,我们那里,那些年里除了63年的大旱以外,好像没有哪年是有自然灾害的。这一点我现在还没弄明白。总之60年和61年我们的肚子一直都是饿的,吃的永远不够。那时候我们只能漫山遍野地找野菜,回到家里把它们和原本喂牲畜的米糠混在一起做油果(一种客家特色食物)吃。就是这样村里也依然有人饿死的。饿死的人在饿死前会全身浮肿,然后把各种能吃的不能吃的东西都吃下去,肚子涨得很大,最后的死因也不知道是饥饿还是肚子吃坏了。

62年的境况稍好些,但63年的旱灾闹得很凶。夏初,地里面的裂缝大得能放进拳头。之前种下去的水稻全都旱死了。我们只能种番薯,因为番薯能在旱地生长。但番薯依然是非常吃水的作物,那时候我们每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到河边挑水浇番薯,很是辛苦。又过了一段时间,雨水来了。于是那年的番薯长势特别好,田里是绿油油的一片。茂盛的番薯叶被我们拿来炒、煮或者做成菜干,番薯则被做成番薯干。从收获开始,一直到64年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村里的主食都是番薯。每天大家都在吃番薯粥和各种与番薯有关的食物。 ”

关于集体化生产:

“六十年代我们生产生活的情况是这样的:当时队里有一百来亩地,分布的很零散,有些在山里,有些在江对面的源口。这些地有一些是种用来榨油的花生和菜籽的,但大部分是水稻田。水稻分早稻、中稻、晚稻,早稻是清明后插秧,小暑后收割,收割完以后马上开始种晚稻,寒露前再次收割,收割后则要马不停蹄地开始种大芥菜,等到春节就可以收来做酸菜。中稻种在水温较低、阳光较少的山沟里,是一年一季的水稻,生长时间则介于早稻与晚稻之间,大概在五到八月份。此外生产队也有养耕牛之类的牲畜,但插秧、犁田、收割、打谷这些劳动占据了农民主要的精力。

每天一清早,队长就会吹哨,扯着嗓子指派我们去从事对应的劳动,唤作出工,报酬用工分结算。一般到田里干活的话,工分按时间段计算,早上1.6分,上午和下午各3.2分,合计8分(在江对面的源口则是2+4+4=10分)。如果是割草之类的劳动则采取计重或计件制,割的草越重工分就越多。对于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者特别是需要带小孩的年老女性,则安排他们去照料耕牛,一般是几个家庭轮流照料一头,这种劳动叫出“半工”,工分也大概只有一半。几岁的孩童也常常需要参与生产劳动,如放牛、捡用来引火的松枝等较为轻松的劳动,而女童一般还被要求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1],这些都是不计工分的。每年年底生产队会结算一次工分,像我的话每年能有两千多工分[2]。统计完以后,生产队就会以家庭为单位,用工分抵扣全家全年的口粮,抵扣完剩下的工分折成现金发放,一分大概是五六角的样子。我们家每年都能拿到几十元左右的现金,但有一些小孩多、劳力少的家庭的工分连抵扣固定口粮都不够,他们就没有钱拿了,不过这部分差额也不用他们补,所以相当于是生产队在养他们。”

粮食与其他必需品的获取

“说到固定口粮,当时每个人每个月的主粮是定额的,城里人可以凭户口本到供销社买米、面、油,农村人只能等生产队发谷。在我们那里的农村,每个成年人每个月可以得到40斤谷,其中米大概是占60%。有两种脱壳的方法,一种是用自制的打谷机打,一种是用一种筛子甩稻谷,这种方法也叫做“筛米”。我们一般会用第二种方法,因为这种方法效率更低,留下的糙米更多,所以米分量多一点,吃起来也比较饱。

至于蔬菜和肉类,我们基本上是“自产自销”。生产队允许每个家庭养不限量的鸡鸭兔以及一头猪。但我也只有在逢年过节才能尝尝肉味。此外家里还有若干厘的自留地,我们一般拿来种芋头、四季豆、辣椒、茄子等作物。我们那里好吃辣和酸菜,时令蔬菜中不管是豆角、青菜还是藠头,只要是能做酸菜的都被我们做成酸菜了。

除此之外,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还有其他的必需品。比如油和盐。油的话可以靠村里种的花生和菜籽提供,而盐只能进圩里买。我们那里把赶集叫做赴圩,圩就是集市的意思。圩是位于固定场所的临时集市,只在农历每月的尾数为二、五、八的日子里才有。当时能买卖的东西不多,但圩日的大街上依然经常人山人海。农民赴圩一般就是为了卖农产品和买生活必需品,我经常会替家人们赴圩。我们那里的圩在县城里,从渡头过去要走十二里路。我当时经常光着脚走过去,可能是由于脚板上的老茧磨得很厚,倒也没有什么大碍。我们一般不卖东西,一是因为扛着辛苦,二是因为赚到的钱也不多。但是我们经常会买东西,比如盐、煤油、火柴等,这些东西农村产不了,只能靠买。那些东西的价格我现在还记得(如下所示)。”

https://img1.doubanio.com/view/group_topic/l/public/p478927997.webp
希望各位能借此对当时货币的购买力形成一个较为直观的印象


victory2021/08/03 08:09:03

现在左派离建立新世界还远的很 连如何总结经验都做不到 各方都是各说各话 只选取了对自己观点有利的那一款 变成粉圈cosplay大战 鹅组那两个贴子就很经典
不记得谁说过 先学历史唯物史观再学康米😂不然真的容易魔怔

LotuSitter楼主2021/08/03 06:08:13

注:
[1]这也是女性受教育程度低的原因之一。当时的中小学基本是寄宿制,一个公社也就是好几个村才有一间正式的小学。一般来说,一到四年级学生在自己村里的“村小”上学,我们那里的学费是三块钱一学期。升上五年级以后转到大队的正规小学上课,这时开始就会有很多人选择退出学业。以下是我奶奶的自述:“我上学比较晚,大概是57年,也就是我八岁的时候开始,家里送我去上学。那个时候我们那里的小学还叫村学,坐落在我家后面的山上。当时我们的学费是三块钱一学期。每个星期天下午,我扛着足够吃一个星期的米和酸菜去上学,等到下个星期六下午才回家,然后跑去放牛。每天中午我们把米交给一个师傅让他煮,煮好以后大家就着酸菜吃饭。至于柴火则有一个专门的下午让我们去山上收集。”
[2]63年我奶奶小学毕业,回家务农。66年她和队里的另外一个男的被推荐到共大读书(主要原因是她读完了小学),她学医,另一个读会计,按理来说他们要先劳动半年然后开始上专业课,结果等他们劳动完准备开始学东西的时候刚好cr开始了,老师偷偷摸摸地上了几节课以后所有课彻底停了,因此虽然她毕业了但专业知识基本没有。毕业后她是赤脚医生,在家上班,一两年后她被分配到社里的卫生站。一年工分是固定的3000分,远高于务农。

么么哒的嗑药炮2021/08/03 06:23:43

地瓜的主粮地位在粤西农村地区至少维持到80年代初,我妈那辈就是从小就吃地瓜,几十年后依然有阴影

夹心酱DropKick2021/08/03 06:23:44

d

LotuSitter楼主2021/08/03 06:25:48

地瓜的主粮地位在粤西农村地区至少维持到80年代初,我妈那辈就是从小就吃地瓜,几十年后依然有阴影么么哒的嗑药炮
我一直挺好奇为什么我祖母年轻时吃了这么多番薯现在居然还是挺喜欢吃的

玻璃乃サキ2021/08/03 06:34:05

我一直挺好奇为什么我祖母年轻时吃了这么多番薯现在居然还是挺喜欢吃的LotuSitter
可能是之前饿肚子太厉害,能吃上地瓜的话感觉也算不错了

陕西大老肥2021/08/03 07:41:42

农奴制

么么哒的嗑药炮2021/08/03 07:49:12

如果说以城乡分界为壁垒的户籍制度是迷信控制论和社会工程的「新型农奴制」,那么以国界为壁垒的「新自由主义契丹解体论」又是什么东西呢?
户籍制度是种族隔离墙,而国界线则是放大版的户籍制度。如果反对前者却支持后者,很难不让人觉得这种逻辑难以自洽。

星明三辰2021/08/03 07:51:59

你猜吐蕃人为什么把neko奉为活菩萨?

clearlove2021/08/03 07:53:50

Veritas Non Vitiari

心之刃2021/08/03 07:59:23

如果说以城乡分界为壁垒的户籍制度是迷信控制论和社会工程的「新型农奴制」,那么以国界为壁垒的「新自由主义契丹解体论」又是什么东西呢? 户籍制度是种族隔离墙,而国界线则是放大版的户籍制度。如果反对前者却支持后者,很难不让人觉得这种逻辑难以自洽。么么哒的嗑药炮
如果按照"无代表不纳税"等权责对应的原则,郑府的泉力来自國闵的授予,需要对"本國的公闵"负责
但泥球目前没有一种已成功实践的理论要求郑府对外负责

心之刃2021/08/03 08:03:46

你猜吐蕃人为什么把neko奉为活菩萨?星明三辰
"文殊菩萨"一直是吐蕃对历代中原天子的的尊号()

么么哒的嗑药炮2021/08/03 08:04:25

如果按照"无代表不纳税"等权责对应的原则,郑府的泉力来自國闵的授予,需要对"本國的公闵"负责 但泥球目前没有一种已成功实践的理论要求郑府对外负责心之刃
新自由主义下经过公共职能资本化,政府的大部分权力都已经被企业褫夺,而企业又能以跨国形式去控制另一个国家的经济生产和社会公共职能。
到了这个时候还把限制公权力的维度限制在“针对本国政府”之中,未免有些脱离时代了。

星明三辰2021/08/03 08:05:02

"文殊菩萨"一直是吐蕃对历代中原天子的的尊号()心之刃
家家户户挂在十世banchan旁边的这应该是第一位。

么么哒的嗑药炮2021/08/03 08:10:55

现在左派离建立新世界还远的很 连如何总结经验都做不到 各方都是各说各话 只选取了对自己观点有利的那一款 变成粉圈cosplay大战 鹅组那两个贴子就很经典 不记得谁说过 先学历史唯物史观再学康米😂不然真的容易魔怔victory
我建议你改一改“先假定对方是康米”的坏习惯,你球的康米永远是极少数。

键骑13K2021/08/03 08:11:33

解放初人口大爆炸的原因是为了准备战争还是为了增加以后的劳动力人口?毕竟干农活还是挺累的而散养孩子的成本也足够低(

victory2021/08/03 08:13:01

这背后的断裂是因为 苏联本身事一个早产儿 先进的生产关系无法匹配落后的生产力 所以后事人争议的断裂面导致康米脑臀分离 康米可以批判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多么拉 但是又给不出解决的好办法 因为过去的实验并没有现在同等的生产力条件 人民又会用过去生产力条件下的各种错误来阻止康米重来😅

么么哒的嗑药炮2021/08/03 08:13:40

解放初人口大爆炸的原因是为了准备战争还是为了增加以后的劳动力人口?毕竟干农活还是挺累的而散养孩子的成本也足够低(键骑13K
二战后的全球婴儿潮罢了,别被绕进契丹特殊论里了。

victory2021/08/03 08:14:11

我建议你改一改“先假定对方是康米”的坏习惯,你球的康米永远是极少数。么么哒的嗑药炮
我不想随便开除左籍 现在问题来了 到底什么事康米() cn也说自己康米😂

么么哒的嗑药炮2021/08/03 08:15:34

我不想随便开除左籍 现在问题来了 到底什么事康米() cn也说自己康米😂victory
你首先得学会区分哪些人是自称康米,实际上不是康米;哪些人自称不是康米,实际上却是康米;哪些人是真糊涂,哪些人是装糊涂,否则问题无解。

victory2021/08/03 08:17:08

你首先得学会区分哪些人是自称康米,实际上不是康米;哪些人自称不是康米,实际上却是康米;哪些人是真糊涂,哪些人是装糊涂,否则问题无解。么么哒的嗑药炮
我认为是否康米不是重点
有意思的是不同立场的人回顾历史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这种历史的断裂是和上世纪康米实践条件不成熟有关

么么哒的嗑药炮2021/08/03 08:18:45

我认为是否康米不是重点 有意思的是不同立场的人回顾历史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这种历史的断裂是和上世纪康米实践条件不成熟有关victory
这个帖子的主题不是康米的三观,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

shizuku2021/08/03 08:20:13

解放初人口大爆炸的原因是为了准备战争还是为了增加以后的劳动力人口?毕竟干农活还是挺累的而散养孩子的成本也足够低(键骑13K
猫猫觉得大的很快会来,人多就能苟住

么么哒的嗑药炮2021/08/03 08:21:01

猫猫觉得大的很快会来,人多就能苟住shizuku
英雄史观典例其一。

千重子的紫藤萝2021/08/03 08:22:13

新自由主义下经过公共职能资本化,政府的大部分权力都已经被企业褫夺,而企业又能以跨国形式去控制另一个国家的经济生产和社会公共职能。 到了这个时候还把限制公权力的维度限制在“针对本国政府”之中,未免有些脱离时代了。么么哒的嗑药炮
一方面从经济上来说确实如此,另一方面来说生命政治也越来越强了……

么么哒的嗑药炮2021/08/03 08:24:19

「该条回应已被删除」心之刃
别忘了我说的情境:「新自由主义契丹解体论」

心之刃2021/08/03 08:26:57

别忘了我说的情境:「新自由主义契丹解体论」么么哒的嗑药炮
这种纯粹的放屁就没有讨论的必要了,现实条件根本不允许

心之刃2021/08/03 09:45:10

新自由主义下经过公共职能资本化,政府的大部分权力都已经被企业褫夺,而企业又能以跨国形式去控制另一个国家的经济生产和社会公共职能。 到了这个时候还把限制公权力的维度限制在“针对本国政府”之中,未免有些脱离时代了。么么哒的嗑药炮
先进國的一般通过连本國郑府的"对外援助"都嫌弃是"浪费税金",还能咋办()
跨國资本赚到的钱又不会捐助给第三世界,甚至给本國纳税都在花式逃税
"公共职能资本化,政府的大部分权力都已经被企业褫夺"在契丹就更不成立了,契丹还是先实现"资本煮逸现代化"吧(迫真)

政治抑郁者2021/08/03 09:54:16

父母辈没一个不说过去日子苦的,80年代,我这个地区农村依旧挨饿
我没听他们讲过一句生产队的好话,实际上,他们连提都不想提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拿吃红薯恐吓年轻人不能吃苦耐劳。

shizuku2021/08/03 09:55:10

父母辈没一个不说过去日子苦的,80年代,我这个地区农村依旧挨饿 我没听他们讲过一句生产队的好话,实际上,他们连提都不想提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拿吃红薯恐吓年轻人不能吃苦耐劳。政治抑郁者
典中典之互害的传递

阮籍reborn2021/08/03 09:57:47

先进國的一般通过连本國郑府的"对外援助"都嫌弃是"浪费税金",还能咋办() 跨國资本赚到的钱又不会捐助给第三世界,甚至给本國纳税都在花式逃税 "公共职能资本化,政府的大部分权力都已经被企业褫夺"在契丹就更不成立了,契丹还是先实现"资本煮逸现代化"吧(迫真)心之刃
你不知道塞里斯和非洲是吧

么么哒的嗑药炮2021/08/03 09:59:10

你不知道塞里斯和非洲是吧阮籍reborn
时政讨论建议另开新帖,楼主长文发布不易。

[Ar]3d^{6}4s^22021/08/03 10:06:54

二五八赴圩,客家人,怕不是我这块的。
(赶集日依地方而定,有特征

LotuSitter楼主2021/08/03 10:20:03

二五八赴圩,客家人,怕不是我这块的。 (赶集日依地方而定,有特征[Ar]3d^{6}4s^2
我是赣州的啊

Death&Taxes&2021/08/03 13:26:25

这肉真的贵……

shizuku2021/08/03 13:27:16

这肉真的贵……Death&Taxes&
这汤里也不知道有多少肉

塔尔西斯2021/08/03 14:23:36

注: [1]这也是女性受教育程度低的原因之一。当时的中小学基本是寄宿制,一个公社也就是好几个村才有一间正式的小学。一般来说,一到四年级学生在自己村里的“村小”上学,我们那里的学费是三块钱一学期。升上五年级以后转到大队的正规小学上课,这时开始就会有很多人选择退出学业。以下是我奶奶的自述:“我上学比较晚,大概是57年,也就是我八岁的时候开始,家里送我去上学。那个时候我们那里的小学还叫村学,坐落在我家后面的山上。当时我们的学费是三块钱一学期。每个星期天下午,我扛着足够吃一个星期的米和酸菜去上学,等到下个星期六下午才回家,然后跑去放牛。每天中午我们把米交给一个师傅让他煮,煮好以后大家就着酸菜吃饭。至于柴火则有一个专门的下午让我们去山上收集。” [2]63年我奶奶小学毕业,回家务农。66年她和队里的另外一个男的被推荐到共大读书(主要原因是她读完了小学),她学医,另一个读会计,按理来说他们要先劳动半年然后开始上专业课,结果等他们劳动完准备开始学东西的时候刚好cr开始了,老师偷偷摸摸地上了几节课以后所有课彻底停了,因此虽然她毕业了但专业知识基本没有。毕业后她是赤脚医生,在家上班,一两年后她被分配到社里的卫生站。一年工分是固定的3000分,远高于务农。LotuSitter
我老家的农村小学仍然是这种形式

One Man Circle2021/08/03 14:45:18

我是赣州的啊LotuSitter
我听着就觉得像江西的,果然是。
赣州方言和粤语有共通之处。我读你这篇的时候就能想起来,江西在那个时候算是农业大省,哪怕三年自然灾害境况也还算好。根据我家长辈的说法,当时很多在外地发展的都吃不了苦回江西了,导致江西系的势力在后来的party里非常拉垮,,,

One Man Circle2021/08/03 14:50:52

另外红薯叶那段我在我外婆那里听到过相似的说法,我外婆说当时他们还会把树皮剥下来,一并做成类似的菜粿子吃。

LotuSitter楼主2021/08/03 14:57:46

我听着就觉得像江西的,果然是。 赣州方言和粤语有共通之处。我读你这篇的时候就能想起来,江西在那个时候算是农业大省,哪怕三年自然灾害境况也还算好。根据我家长辈的说法,当时很多在外地发展的都吃不了苦回江西了,导致江西系的势力在后来的party里非常拉垮,,,One Man Circle
什么吃苦学,,

啊卷2021/08/03 15:25:39

算是当时的一般大多的缩影了吧。关于“不旱、丰收、饿”这一点尤其,当时我村那个靠捅粮仓个筷子眼的挨了一阵,死于枪毙。

木客2021/08/03 17:00:49

我老家在四川东部农村,以前也听长辈讲过生产队,总之大家一大早就扛着锄头出门,做与不做,做多做少,都得待到收工时,大多数人在摸鱼。红薯收获的时候,每天挖了红薯收工,分发红薯拉扯到很晚,其实分到的很少。祖父母与父母的回忆里,一直在饿肚子,直到90年代开始到广东新疆打工,好像终于才能吃饱饭。主食也是红薯,我外公直到现在依然讨厌红薯,吃伤了。如今老家还有许多名叫“保管室”的地方,就是以前存放生产队粮食的处所。劳动也是记工分,比如男性每天一个工分,女性可能0.8个,小孩似乎没有,所以孩子多的家庭日子更难过但大家孩子都多,具体是怎样我忘了。女性的工分或许更少?因为延续当时的习惯,老家现在依然称呼男性为“全劳动”,女性为“半劳动”。
我看书发现,那三年我们四川情况比较严重,我奶奶讲大家到处找树皮,县政府门前的树皮都被扒了,观音土(白泥巴)也是宝贝可是吃了拉不出来。不过饿死的好像不多算是幸运(记忆里没有听说某个长辈饿死)。
说到“村小”,我小时候每个村还有小学,所以我不能去乡里的学校(“完小”)念书。我父母觉得村小不教拼音学不好普通话,找亲戚走了后门送我去完小。现在村小早没了,老家也没几个人,乡里学校都摇摇欲坠。

LotuSitter楼主2021/08/04 00:16:44

我老家在四川东部农村,以前也听长辈讲过生产队,总之大家一大早就扛着锄头出门,做与不做,做多做少,都得待到收工时,大多数人在摸鱼。红薯收获的时候,每天挖了红薯收工,分发红薯拉扯到很晚,其实分到的很少。祖父母与父母的回忆里,一直在饿肚子,直到90年代开始到广东新疆打工,好像终于才能吃饱饭。主食也是红薯,我外公直到现在依然讨厌红薯,吃伤了。如今老家还有许多名叫“保管室”的地方,就是以前存放生产队粮食的处所。劳动也是记工分,比如男性每天一个工分,女性可能0.8个,小孩似乎没有,所以孩子多的家庭日子更难过但大家孩子都多,具体是怎样我忘了。女性的工分或许更少?因为延续当时的习惯,老家现在依然称呼男性为“全劳动”,女性为“半劳动”。 我看书发现,那三年我们四川情况比较严重,我奶奶讲大家到处找树皮,县政府门前的树皮都被扒了,观音土(白泥巴)也是宝贝可是吃了拉不出来。不过饿死的好像不多算是幸运(记忆里没有听说某个长辈饿死)。 说到“村小”,我小时候每个村还有小学,所以我不能去乡里的学校(“完小”)念书。我父母觉得村小不教拼音学不好普通话,找亲戚走了后门送我去完小。现在村小早没了,老家也没几个人,乡里学校都摇摇欲坠。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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