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起玩的两个文字游戏给了我一种奇妙的感觉

分别是vtuber模拟器和请出示证件。因为前者乏味后者紧张就交替着推剧情了。

本来就不富裕的我毕业后便进行着艰难的求职，手头的钱只够我在这座边境城市待15天，否则就要回家种田了。

我掏出5000元买了套live2d，打算直播碰一碰运气。谁知道一穷二白的做题家在这市场里根本没有卖相。好在最后关头我中了国家出售的劳动彩票，成了一名边境检察官。

因为疫情的关系，国家关闭了边境。我也只需要核对本国人的护照。绿章就是放行，而外国人用红章打发走就好了。除了一位红衣大爷，空着手就想闯进来，我不得不和他讲了好半天道理。好在一天结束后我还能看书练杂谈，或者苦练apex给直播增加胜算。

然而好景不长，叔叔成了p2p受害者失去了工作，一大家子人都搬进了我的8等公寓。天天刷抖音的小侄子吵闹不断，最近玩不了农药更是烦躁不已。只有等他消停了我才能在卫生间里和观众们杂谈。路人偶尔的冷嘲热讽夹杂着个位数的sc成了我深夜唯一的伴侣。

天气转冷了，一年的闭关不光掏空了叔叔一家子的口袋，更是打倒了数不清的普通人。归化部的发言人也一反往常的强硬，论证起了国际交往的重要性。那位红衣大爷又来了，这次带来了本乱画的护照。我是多么希望可以回应他的幽默，但我的笑容已经被麦克风透支了。

海关规章瞬息万变，昨天还至关重要的入境券今天就成了废纸。那位大爷照旧愚钝，买了张过时1天的入境券试图打动我。有一对夫妇逃难而来，否则会被作为政治犯处死。丈夫的入境一切顺利，我也向他担保会让队伍后面的妻子平安入境。但当妻子拿不出入境许可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前一天晚上我几乎耗尽了体力，给我的直播录像强力剪辑放出来，可反响奇差无比。眼皮打架的我连犯了3次错。上司扣了我一半的工资，再错一次会连同明天的一半都失去。为了供全家人吃饭而停缴供暖费已经让小侄子病了。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那个熊孩子，不知为什么，回过神来我已经把红章按了下去。

边境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需要我检查的证件也越来越多。我喜欢上了一个叫胡桃的vtuber，她的模型永远咧着嘴角微笑着，仿佛从来不会有坏事发生。明明我最清楚vtuber的面具不会流泪，却一厢情愿地打算有朝一日亲眼目睹她的笑脸。

红衣大爷终于准备齐了材料。这一次，从入境许可证的印章颜色到钉护照的钉书钉材质都没有问题。我拼命翻找着错误，足足花了给别人办理两倍的时间。最后不得不认输，目送着他走进了他心心念念的国家，宣告了两个短暂冤家的永别。

在那之后我一整天心不在焉的，直到下午的一声爆炸把我拉回了现实。前一天还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饭的警卫被人体炸弹轰成了一地碎渣，和袭击者拌在了一起。犯人是个少女，从我眼前经过的时候甜美地向我微笑，以至于我完全没注意到她体重称上的读数和身份证里的档案差了3千克。

我的职业生涯终于还是步入了正规。家里也终于有了稳定的三餐和供暖，我甚至有闲心偷瞄了一眼正在招租的7等公寓，只加1000租金。每天和各种试图入境的怪人交谈确实练就了我的心态，和其他v联动成了我的致富秘诀和走出低谷期的救命稻草。胡桃甚至向我伸出了橄榄枝，哪怕只是广告性质的多人联动。

这天，一个自称ezic的神秘人跟我坦白了他，或者说他们的目的，邀请我为他的革命效力，甚至提出了笔可观的钱财，足够搬进7等公寓并与胡桃做工商的。装着厚实纸币的信封被我压在文件夹下，回到家才从风衣里掏出来。为国尽忠，把这笔钱财烧掉的念头一闪而过，但随机被一条"妹妹卖掉房子为哥哥出彩礼钱"的新闻打消了。

我终于见到了胡桃。出人意料地，她无论是造型打扮还是神态举止都和直播是相差无几。只是为了好玩才做vtuber，没想到却大获成功吗......胡桃完全没有把我当作坏人，临别时还赠与我一个甜美的微笑。但那笑容只让我想起了人体炸弹的火光与满地血肉。我狼狈地逃到街角不会被胡桃注意的地方，对着垃圾桶猛烈呕吐了起来。

一个底层职员一家搬进7等公寓的生活很快被新邻居们看穿了底细。这笔钱财被没收后，一名检察官早晨时来到了我的岗亭，希望我在调查结束发出传唤之前尽自己的指责。

ezic信誓旦旦地表示会有一名特工给我善后，前提是我成功让他入境。我望着长长的队伍，罚款不要钱似的狂按着绿章，期盼着有人帮我证实不存在的清白。但直到6点的喇叭吹响，那名特工始终没到过我的岗亭。

黄昏时，检察官和宪兵来到工作站为我戴上了手铐。叔叔一家也在今天被作为从犯嫌疑人先行逮捕。等待我们的有可能是任何东西，除了阳光 。

在网络世界虚拟的栗树阴下，我出卖了你，你出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