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看看

普罗米修斯的隐喻(逆练波学番外篇)

精华功能主义委员会2021/10/27 15:20:10


这两天读了《光明王》,这本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新浪潮科幻小说是ACC主义作为词汇的直接来源(但国内翻译成了推进主义。严格说来,Nick Land在上世纪没有自称过acc主义者,这个名号是被追认的)。然后就有了写这篇文章的想法。为了写这东西,我还回去重温了遍《普罗米修斯》,部分参考了Ray Brassier的Prometheanism and its Critics(普罗米修斯主义及其批评者,被收录在《the accelerationist reader》),需要声明的是,这篇文章虽然受那篇文章启发,但是很大部分只是针对希腊神话里的那个“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的故事,应该是被列入了小学教材的。在教材里的一众神话故事里,普罗米修斯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因为它是一个自我献身的,还是为了非己的共同体事业牺牲的英雄(沙猫晶哥震怒)。说来讽刺,其他神仙的爱恨情仇都不怎么吸引我,只有普罗米修斯让我感到是“亲近的”。希腊神话被认为是最具人文色彩的神话,因为它的神明是最有人性的,最有性格的。但是普罗米修斯是一个例外,他具有一种真正的神性。其他诸神的荒诞脑回路,和他比起来竟然还要合理些,你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人类(他又不是人类),仅仅是因为自己的造物吗?至少还是小学生时,普罗米修斯这种不可理解性在我看来是很有吸引力的。这文部分就是写给这个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故事的。

本文志在提供一种新异的解读普罗米修斯的视角。

普罗米修斯主义

最初看到这词是acc主义读本的导读里,思辨实在论领军人物之一布拉西耶Brassier(他曾是Nick Land的学生,也是巴迪欧的英译者)用这这个概念来为左翼acc主义辩护,他认为左翼acc主义不过是被压抑的古老的普罗米修斯主义的一次回归。在二战后的人本主义“反思”狂潮中,科学理性成了众矢之的的(从韦伯到法兰克福学派,再到一些非理性主义者,当然还有前现代壬)。而acc主义不过是对这一倾向的逆反,保卫启蒙运动的理性主义遗产罢了。

“普罗米修斯主义承诺要克服理性与想象之间的对立:理性被想象所激发(fuelled by),但它也能重塑想象的边界”,普罗米修斯主义声称没有必要预设一种先验的绝对有限性。布拉西耶称普罗米修斯主义是一种没有自我selfhood的主体主义(只有共同体的),一种没有唯意志论的自主性autonomy(理性主义的)。普罗米修斯主张人类实践可以塑造自然,也能塑造人类自身,实践能够超越人类的固有条件,因为人与自然,过去与未来,创造与给定间从来不存在既定的平衡。康米主义是最伟大的普罗米修斯主义计划,随着康米的失败,普罗米修斯被指责为“理性是非理性的”,“先验理性的傲慢”,经验主义者还有人道主义者,对普罗米修斯主义发起了神圣的攻势。

普罗米修斯是…?

他是盗火者,人类的造物主。火是人类最早的技术,可以认为普罗米修斯是技术的神明,他的盗火是一次技术奇点(改变了“人类文明”的轨迹,用引号因为它其实是文明的起点),技术塑造了人类本身,技术就是人类的造物主。奇怪,有了人,似乎就有了技术,有了技术,似乎就有了人,这不就是马在《德意志意识形态》里说的,非人作为人的反面说法,是与人不可分离的吗?(可以参见我写的“什么是人”)。“人类的一切技能都源于普罗米修斯”,作为技术之神,普罗米修斯是人类改造自然以及其自身的最高力量。在一众神祇里,只有普罗米修斯是将人类作为类存在来接触的。普罗米修斯是作为共同体的人类理性的神化。机器体系(控制论系统)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根基。劳动是人类的本质,但劳动并非仅仅肉身化的,个人的,也是机器化的,社会的。应当颠倒人是工具(技术)的造物主的神话,实际是工具与人互相创造。

普罗米修斯是神,但是他不是一般的神,他是人与神的中介。他的盗火,何不是让人类有了神明的力量?科技即神性。普罗米修斯模糊了人神的边界,侵犯了神的领域,他被逐出诸神领域,因为他让神明显得多余。就像马导师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里锐评希腊神话时的那段名言:

“我们先拿希腊艺术同现代的关系作例子,然后再说莎士比亚同现代的关系。大家知道,希腊神话不只是希腊艺术的武库,而且是它的土壤。成为希腊人的幻想的基础,从而成为希腊[神话]的基础的那种对自然的观点和对社会关系的观点,能够同自动纺机,铁道,机车和电报并存吗?在罗伯茨公司面前,武尔坎又在哪里?在避雷针面前,邱必特又在哪里?在动产信用公司面前,海尔梅斯又在哪里?任何神话都是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因而,随着这些自然力之实际上被支配,神话也就消失了。在印刷所广场旁边,法玛还成什么?希腊艺术的前提是希腊神话,也就是已经通过人民的幻想用一种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这是希腊艺术的素材。不是随便一种神话,就是说,不是对自然(这里指一切对象,包括社会在内)的随便一种不自觉的艺术加工。埃及神话决不能成为希腊艺术的土壤和母胎。但是无论如何总得是一种神话。因此,决不是这样一种社会发展,这种发展排斥一切神话地对待自然的态度和一切把自然神话化的态度;并因而要求艺术家具备一种与神话无关的幻想。
  从另一方面看:阿基利斯能同火药和弹丸并存吗?或者,《伊利亚特》能够同活字盘甚至印刷机并存吗?随着印刷机的出现,歌谣,传说和诗神谬斯岂不是必然要绝迹,因而史诗的必要条件岂不是要消失吗?”

科技成为了人类的第二自然,并在同时毁灭了宗教的神圣性(神秘性)。然而在此后,科技便成了神明,技术理性便是新的圣经。“无论如何都总得是一种神话”,神话就如幽灵,纠缠在现世的非人物件之上,拜物教是永恒的幽灵。科技不可能摆脱神性。在科学史里,科学长时间内都与宗教“心心相惜”,并非如人们想象的水火不容(多亏了教科书灌输),特色无神论者从不承认他们是机械神性的信徒。他们对科学的知之甚少恰像信徒对经书的无知。现代的普罗米修斯们陷入沉寂,神明再度出现。

“先见之明”——再无时间连续性

“Προμηθεύς”(普罗米修斯)意为“先见之明”,普罗米修斯具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的智慧能够通达未来。普罗米修斯的时间是碎裂的,而非完整的。在人道主义的传统时间观(历史观)里,时间是先行布置好的馈赠,时间是分布在线性上的,收敛的,平衡的,时间就是不变的绝对命运。而布拉西耶认为,时间是失衡的。普罗米修斯的时间是失衡的,他的时间体验是非线性的,同时他也带来了未来,科技就是未来,科技带来了时间的混乱,混淆了过去/现在/未来。科技让部分地区率先迈入未来,扭曲了均质的空间,使绝对的时间分裂,未来提前来到,过去尚未离去。时间内在地存有矛盾,它是辩证的,改变未来,就能改变过去,改变现在,改变一切过去与未来。

人类从此不再只是承受被神明给予的命运,而是借助科技创造自己的未来,凭借人类的认识以实践来改造世界,以此来改造自身。根本不存在时间悖论,因为不变的时间线本身就是悖论(相对论)

人道主义者认为时间的有限性是人类意义的根本,不能破坏这个时间连续性,不然人类就失去意义,没有目的(非线性的时间自然没有了起点,终点以及目的)。就像诸神认为人类不需要更智慧地生存,只需要被神保护,人道主义的时间观声称现状已是最好的唯一馈赠,只需要循序渐进,不需要激进的改变。而普罗米修斯让时间混乱,一个开放的多元未来向人类敞开,充满危险,又充满机遇。

右翼acc主义无疑比左壬先走了危险的一步。“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痛苦无意义,或是超越性

福柯对人道主义的一种批判是,他们夸大了人的超越性,而忽略了那个从康德提出的有限性,在《词与物》里,福柯发现“人”只是近代的发明,没有一个时代的知识型作为人的背景,作为知识对象的“人”并不可能出现(作为话语中心的“人类中心主义”)。作为这一类被批判的人道主义的代表,萨特主张“人是绝对自由的”,“存在先于本质”,这种人道主义姑且是乐观的,在有些时候也具有歌名意义。但也有另一种人道主义,他们承认有限性,但拒绝认为这样的有限性需要被改变,相反,他们认为这样的有限性是宝贵的,不容打破的——时间的平衡,人与自然的平衡,神性与科技的平衡,创造与给定的平衡,一切伦理的和谐。Jean-Pierre Dupuy是布拉西耶的主要批判对象,他的理论资源有海德格尔,阿伦特还有伊凡伊里奇,他们承认有限的超越性。但他们同时也认为,科学研究不能去探明那关于人类存在自身的知识,那会导致有限性的崩溃(认识必然扰动/人不能物化)。因为只有神才能拥有超越的知识。

因此,伊里奇得出结论,人类必须接受痛苦,世界的局部无常disorder以及死亡。这些便是人类的界限。海德格尔认为“本真”的人是“向死而生”的。似乎就算世界再变,还有这些作为“人”的标准。然而,人是有不死的可能的。生死并无明确界限,在赛博时代,任何人的生死都变得模糊了,谁的生命一部分不已经是他的手机,他的数据了?死亡不可能是人类的界限。更别说痛苦了。对痛苦的接受是神学的说辞,我们究竟该怎么界定痛苦呢,有这种永恒界限吗?福报因果说让人们忍受现世的痛苦,然后再去彼岸享乐,这合理化了多少压迫?

普罗米修斯对此什么态度。他接受痛苦,因为痛苦对他无所谓,他遭受了惩罚,但他没有输给宙斯。他让人类可以超越神明(自然/时间),就如福柯还有现代科学发现的,人类只是偶然的产物,但不仅人类是偶然的,界限也是偶然的。普罗米修斯主义肯定超越(先验)的可能性。

普罗米修斯的隐喻

马导师盛赞《普罗米修斯》,原因恐怕不只是因为它是大无畏的英雄主义,人类的解放者。这里可能存在着一种马导师的期望,用理论的武器使普罗大众获得改造世界的能力,他就是那个盗火者。他从普罗米修斯上看到一种与神明决断的神性,一种先见之明与未来视觉,鼓励人类以科学理性还有实践突破“人神”的边界,一个远古的左翼acc主义神话,这难道不是最早的“有机知识分子”吗?作为推崇实践的哲学,马主义认为被给予的(已知的)就是被人类创造的,“康米主义是消灭现存状态的现实的运动”,既是经验的,也是先验理性的,理性并非一成不变。

这里我又要回到我开头提到的《光明王》,这本小说就是一个普罗米修斯主义者的故事,在它的故事背景里,拥有了先进科技的殖民者成功在外星球实现了黑暗启蒙,建立了一个以印度教神系为原型的神权主义反乌托邦,历史在遥远的未来重演,过去发生在了未来,诸神拥有远超凡人的科技实力,科技终于成为了宗教,这是对科学主义的一个讽刺。而主角光明王就是一个背叛自己阶级的哲人王,和恶魔(本地生物)结盟的浮士德,解放神学歌名家(作为歌名家的佛陀),不择手段的左翼ACC主义者。这个后后现代普罗米修斯并不相信自己的教义,他只是利用它来传播启蒙理性。《光明王》是一个在黑暗启蒙之后再次启蒙的歌名“神话”,启蒙,本就有“光亮”的意思。

“死亡与光明永远无处不在。它们开始、终结、相伴、相克,它们进入无名的梦境,附着在那梦境之上,在轮回中将言语焚烧,也许正是为了创造一点点美。而这无名就是我们的世界。”

如果要问我,为什么科幻小说和ACC主义有那么深的联系。我只能说,圣卡尔绝对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优秀的SF作家,他一直都是一位普罗米修斯主义者。

扩张阅读:https://m.aisixiang.com/data/111012.html(不多谈,,,)

科幻200年 | 后现代科幻中的灵性 yicai.com(对《光明王》感兴趣的可以看看这篇)

ps:窝佬只敢说基本看懂了布拉西耶的那篇文章,如果有大手子愿意纠正,那也是再好不过。其实我觉得原文还写得挺易懂的,普罗米修斯主义实在是一个很棒的概念。


Frank-Zhu2021/10/27 18:11:56

我有过一个想法,就是赛里斯人在对盎撒战争中失败,近百年后在地球上彻底灭绝,但PLA太空军在战争爆发前秘密投送了几百万拆你死胚胎样本和十几个生化改造人前往半人马座阿尔法星进行星际殖民实验。
在赛里斯人灭绝之后,盎撒和欧-俄联军爆发“百年战争”,最后北美和整个欧洲大陆被钴化铀覆盖,长期无法居住。于是大量幸存盎撒移居赛里斯和中南半岛,欧陆各族则是流亡拉美与非洲。
其中流亡赛里斯的盎撒被尼克兰德的“现代孟夫子主义”裹挟,开始暗黑启蒙,建立了一个又一个赛里斯式的内卷封闭帝国。这些盎撒人甚至开始说汉语,用汉字,穿汉服,变得比21世纪赛里斯人更像“拆你死”
最后,过了整整500年,处于新中世纪状态的人类文明已经在技术发展上停滞了许久,某些21世纪末期技术都出现了失传(比如赛博格和太空旅行)
就在这时,PLA太空军的秘密殖民舰队回到了内太阳系,计划控制AI告诉所有赛博格化的船员,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殖民半人马座阿尔法星,而是在人类文明必然的停滞与堕落后,再度“殖民未来”。许多船员因为这个和理想差距太大而精神崩溃,少部分开始偷偷降临地球,接触已经“技术退化”后的各地区文明,并了解到了盎撒已经种族灭绝赛里斯人的事实(虽然这个过程和他们想象的并不完全一致)这个时候这些“最后的冲国人”分成了三派:
一派认为应该利用飞船上先进的技术和殖民设备建立太空基地,然后积累起足够的资源(从火星、月球和小行星带开采)再度出发前往半人马座阿尔法星
第二派认为应该继续PLA当年的计划,重新“殖民”地球,特别是拿下钴化铀已经衰变到差不多无害的北美,在其上建立“新拆哪”
最极端派认为应该乘着盎撒主体已经赛里斯化,利用飞船上储备的武器,复刻《临高启明》,对旧拆那进行再支配,把盎撒彻底变成自己的奴仆。。。
(1)

创海Nana13mi2021/10/27 18:14:55

我有过一个想法,就是赛里斯人在对盎撒战争中失败,近百年后在地球上彻底灭绝,但PLA太空军在战争爆发前秘密投送了几百万拆你死胚胎样本和十几个生化改造人前往半人马座阿尔法星进行星际殖民实验。 在赛里斯人灭绝之后,盎撒和欧-俄联军爆发“百年战争”,最后北美和整个欧洲大陆被钴化铀覆盖,长期无法居住。于是大量幸存盎撒移居赛里斯和中南半岛,欧陆各族则是流亡拉美与非洲。 其中流亡赛里斯的盎撒被尼克兰德的“现代孟夫子主义”裹挟,开始暗黑启蒙,建立了一个又一个赛里斯式的内卷封闭帝国。这些盎撒人甚至开始说汉语,用汉字,穿汉服,变得比21世纪赛里斯人更像“拆你死” 最后,过了整整500年,处于新中世纪状态的人类文明已经在技术发展上停滞了许久,某些21世纪末期技术都出现了失传(比如赛博格和太空旅行) 就在这时,PLA太空军的秘密殖民舰队回到了内太阳系,计划控制AI告诉所有赛博格化的船员,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殖民半人马座阿尔法星,而是在人类文明必然的停滞与堕落后,再度“殖民未来”。许多船员因为这个和理想差距太大而精神崩溃,少部分开始偷偷降临地球,接触已经“技术退化”后的各地区文明,并了解到了盎撒已经种族灭绝赛里斯人的事实(虽然这个过程和他们想象的并不完全一致)这个时候这些“最后的冲国人”分成了三派: 一派认为应该利用飞船上先进的技术和殖民设备建立太空基地,然后积累起足够的资源(从火星、月球和小行星带开采)再度出发前往半人马座阿尔法星 第二派认为应该继续PLA当年的计划,重新“殖民”地球,特别是拿下钴化铀已经衰变到差不多无害的北美,在其上建立“新拆哪” 最极端派认为应该乘着盎撒主体已经赛里斯化,利用飞船上储备的武器,复刻《临高启明》,对旧拆那进行再支配,把盎撒彻底变成自己的奴仆。。。Frank-Zhu
你这世界线的盎萨是有多费拉,,,
(5)

Frank-Zhu2021/10/27 18:27:54

你这世界线的盎萨是有多费拉,,,创海Nana13mi
反正就是直接变成白皮赛里斯人了,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盎撒来了赛里斯,那就逃不过费拉化的命运,特别是还被尼克兰德那套狂暴鸿儒之后。
(1)

么么哒的嗑药炮2021/10/27 16:37:37

不明觉厉
(1)

创海Nana13mi2021/10/27 18:01:59

人道主义=到点坐正学(
(2)

创海Nana13mi2021/10/28 00:54:13

突然在想
政治参与更加全民化公开化平等化,是应该的历史趋势还是因为科技树方向产生的?
未来会不会真的因为科技树方向的需求,政治加购以这种理念观察疯狂回退?

霊均2021/10/28 01:04:01

《被縛的普羅米修斯》中,人類被認為曾經能預見自己的死亡,而普羅米修斯拿走了這種能力,作為交換給人類的心中放入了盲目的希望。

功能主义委员会楼主2021/10/28 01:20:43

我有过一个想法,就是赛里斯人在对盎撒战争中失败,近百年后在地球上彻底灭绝,但PLA太空军在战争爆发前秘密投送了几百万拆你死胚胎样本和十几个生化改造人前往半人马座阿尔法星进行星际殖民实验。 在赛里斯人灭绝之后,盎撒和欧-俄联军爆发“百年战争”,最后北美和整个欧洲大陆被钴化铀覆盖,长期无法居住。于是大量幸存盎撒移居赛里斯和中南半岛,欧陆各族则是流亡拉美与非洲。 其中流亡赛里斯的盎撒被尼克兰德的“现代孟夫子主义”裹挟,开始暗黑启蒙,建立了一个又一个赛里斯式的内卷封闭帝国。这些盎撒人甚至开始说汉语,用汉字,穿汉服,变得比21世纪赛里斯人更像“拆你死” 最后,过了整整500年,处于新中世纪状态的人类文明已经在技术发展上停滞了许久,某些21世纪末期技术都出现了失传(比如赛博格和太空旅行) 就在这时,PLA太空军的秘密殖民舰队回到了内太阳系,计划控制AI告诉所有赛博格化的船员,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殖民半人马座阿尔法星,而是在人类文明必然的停滞与堕落后,再度“殖民未来”。许多船员因为这个和理想差距太大而精神崩溃,少部分开始偷偷降临地球,接触已经“技术退化”后的各地区文明,并了解到了盎撒已经种族灭绝赛里斯人的事实(虽然这个过程和他们想象的并不完全一致)这个时候这些“最后的冲国人”分成了三派: 一派认为应该利用飞船上先进的技术和殖民设备建立太空基地,然后积累起足够的资源(从火星、月球和小行星带开采)再度出发前往半人马座阿尔法星 第二派认为应该继续PLA当年的计划,重新“殖民”地球,特别是拿下钴化铀已经衰变到差不多无害的北美,在其上建立“新拆哪” 最极端派认为应该乘着盎撒主体已经赛里斯化,利用飞船上储备的武器,复刻《临高启明》,对旧拆那进行再支配,把盎撒彻底变成自己的奴仆。。。Frank-Zhu
你这最后完全就是《光明王》剧情走向了,,,
(1)

功能主义委员会楼主2021/10/28 01:22:33

人道主义=到点坐正学(创海Nana13mi
至少在时间观上,沙猫晶哥完全秉持了人道主义的绝对时空观,,,
(7)

功能主义委员会楼主2021/10/28 01:09:05

突然在想 政治参与更加全民化公开化平等化,是应该的历史趋势还是因为科技树方向产生的? 未来会不会真的因为科技树方向的需求,政治加购以这种理念观察疯狂回退?创海Nana13mi
dem只能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之上。如果连群居生活都不能保证,我看也不可能存在什么dem,,,
历史趋势和科技树并不是可以分离的概念。我就觉得,如果生产力发展从一开始就不同,生产关系恐怕也能完全不同。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并不是绝对的先后关系,而是互相咬合。
用科技⏪是完全可能的。看看我放的第一个链接就明白了,科技的神话客观上推动了ggkf。这类神话的巅峰就是刘电工和工业派对。别瞧不起尼克兰德,他佬的赛博朋克噩梦并不是完全胡扯,不仅有科幻小说,还有现实叻,,,
(5)

创海Nana13mi2021/10/28 01:16:56

dem只能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之上。如果连群居生活都不能保证,我看也不可能存在什么dem,,, 历史趋势和科技树并不是可以分离的概念。我就觉得,如果生产力发展从一开始就不同,生产关系恐怕也能完全不同。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并不是绝对的先后关系,而是互相咬合。 用科技⏪是完全可能的。看看我放的第一个链接就明白了,科技的神话客观上推动了ggkf。这类神话的巅峰就是刘电工和工业派对。别瞧不起尼克兰德,他佬的赛博朋克噩梦并不是完全胡扯,不仅有科幻小说,还有现实叻,,,功能主义委员会
如果物质欲望太高,让人不敢打破复杂的系统,我觉得的确可能出现,除非活不下去就不会反抗(但是这种时代总感觉反抗基本都得被AI装甲大军橄榄)。利维坦把自己绑定在了系统之中,成了严重的恶性肿瘤,一旦切除,不死也是元气大伤。
我觉得电工的书在你国现在,祈祷的作用和《我的那啥》差不多,,,
(4)

功能主义委员会楼主2021/10/28 01:36:11

《被縛的普羅米修斯》中,人類被認為曾經能預見自己的死亡,而普羅米修斯拿走了這種能力,作為交換給人類的心中放入了盲目的希望。霊均
普罗米修斯主义确实有堕入盲目乐观还有人类中心主义(超人类主义)的危险,它最根本上还是神话。神话的性质取决于讲它的人的立场。而就如我们在“科学的春天”里看到的,它完全可以被利用于与普罗米修斯解放相反的运动。
而普罗米修斯的意义呢,我想还是让人看清火焰到底是什么,但是只有普罗米修斯也是不够的
(9)

冰川纱夜2021/10/28 04:30:59

有意思的是,普罗米修斯是提坦神的后裔,在后来宙斯和提坦神开战的时候却站在了宙斯一边,更后来则为了人类盗取圣火背叛了宙斯。
人类则是他和雅典娜一起创造的,他塑造肉身,雅典娜给予灵魂。
更有意思的是,雅典娜是预言里把宙斯橄榄的神。
“普罗米修斯”的意思是先见之明,他因为盗火种被宙斯绑在山上,最后又被神和人的后代赫拉克勒斯所救,实在是耐人寻味
(7)

功能主义委员会楼主2021/10/28 05:00:51

有意思的是,普罗米修斯是提坦神的后裔,在后来宙斯和提坦神开战的时候却站在了宙斯一边,更后来则为了人类盗取圣火背叛了宙斯。 人类则是他和雅典娜一起创造的,他塑造肉身,雅典娜给予灵魂。 更有意思的是,雅典娜是预言里把宙斯橄榄的神。 “普罗米修斯”的意思是先见之明,他因为盗火种被宙斯绑在山上,最后又被神和人的后代赫拉克勒斯所救,实在是耐人寻味冰川纱夜
他还是大地之母盖娅的儿子。他对泰坦神的背叛有种取自自然的科学技术反过来控制自然的意味。
希腊神话的新旧神明交替,象征着自然—科技—人神共生(天人合一/行星技术)的辩证发展。
盖娅假说的创立者拉伍洛克在这两年提出来个“新星世”的理论,认为人类文明是赛博格的助产者,最终是这个赛博格和盖娅共生,没你球裸猿什么事了,,,
(1)

古都少女千重子2021/10/28 09:35:35

没懂,普罗米修斯的所作所为和伊文斯区别在哪里,为什么后者不能在左派这里得到某种“伟大”的评价呢

功能主义委员会楼主2021/10/28 09:54:14

没懂,普罗米修斯的所作所为和伊文斯区别在哪里,为什么后者不能在左派这里得到某种“伟大”的评价呢古都少女千重子
给我看绷不住了。晶哥就是不一样,,,
伊文斯因为觉得裸猿不配支配自然,于是决定给球外势力带路。
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火,实际削弱了自然的神性。
从结果上来看,普罗米修斯让人神边界模糊,而伊文斯只是想保有自然与人的界限,也没有想让三体人和人类平等。
我这文目的就在于纠正一种对普罗米修斯的通常的解读,即“大无畏的英雄主义”。这只是普罗米修斯的部分,更大的部分是普罗米修斯对人类的先验理性/实践的肯定,而这种肯定是解放性的,打破了人神的边界。如我们所见,许多人道主义基于经验主义拒绝先验理性以及实践(当然我也不否认右壬逆练了普罗米修斯主义)
如果你聚焦的是普罗米修斯对神的“背叛”,认为这跟伊文斯背叛人类是同等的。我先问你,马恩该不该背叛布尔乔亚?如果布尔乔亚里没有一个知识分子愿意盗火,还会不会有浩浩荡荡的康米运动?如果你偏要认为他们都不能背叛,我只能假设你是维护现存秩序的。
人道主义假设人神边界永恒,假设人的有限性是永恒的。而晶哥你假设道德界限也是永恒的,恰恰证明了你的意识形态最深处依然是人道主义的。
(3)

功能主义委员会楼主2021/10/28 10:12:08

没懂,普罗米修斯的所作所为和伊文斯区别在哪里,为什么后者不能在左派这里得到某种“伟大”的评价呢古都少女千重子
我更直接点说
ETO给三体人带路还是有底气的,毕竟三体人科技碾压你球裸猿
普罗米修斯帮助更弱小的人类,他有什么赢面?希腊神话到最后都没有让宙斯被锤
帮强和帮弱一样了?如果你的所谓平等主义是这样的,也太搞笑了
这不只是一个勇气上的不同,这是对实践的两种态度。
刘电工根本写不来什么叫反抗,而他笔下的伊文斯不过是投降分子的。而普罗米修斯是不计后果去挑战神性的,在其他神都惧怕宙斯时,他并不认为宙斯真的无敌。狭隘的经验主义者才会屈服于现存秩序,推崇实践与先验理性的普罗米修斯主义者不会
(6)

八雲十七夜2021/10/29 06:06:26

几点感想:
(1)技术,自然/社会/主体自身的转变力量:普罗米修斯作为技术的神明,传递给人类的技术不仅改造自然,也在形塑我们自身,而这不仅仅发生在物质生产影响社会关系这一层面上。如果把技术视作人类理性的现实化,先验理性的筹划,也是普罗米修斯这一形像所召唤的东西。
(2)时间,未来,加速。如果说历史目的论同样谈论未来,但同时是一个规划好的未来,那么技术带来了两点上的不同:(a)技术赋予了我们一个独特的时标,人们在这个时标所确定的参照系上谈论“加速”(某种“广义协变性”);(b)但技术的生成又包含了无数偶然,不是简单的理性规划和目的论。在讨论普罗米修斯的先见之明或未来视的时候,我们谈论的是哪种?
(3)神秘化,主动态与被动态的技术:似乎区分技术的两个面向是有意义的,作为对两种自然概念的粗糙模仿:
一方面是(a)生成着的技艺,techne technousa;
一方面是(b)被生成的技术,techne technemena。
(a)是理性的技术实践而(b)则是其对象化。对象化的(b)有一种神秘化的作用,并可能在一种非均衡的权力关系中起到压迫作用,正如《光明王》中的设想。面对技术的对象化,重回“启蒙”的计划,回到生产着的理性-技术-实践,或许比一种退行性的原始主义,或是康德式的有限性划界更有希望。或许技术对自己的疏离,正如主体的自身疏离,而疏离状态的解消需要更深切的自身关注。
(4)主体性,主体的自身形塑:什么样的主体——有限性的主体,超越的与恒定的主体,还是与技术的生成共同地生成着的主体?
(3)

功能主义委员会楼主2021/10/29 10:45:05

几点感想: (1)技术,自然/社会/主体自身的转变力量:普罗米修斯作为技术的神明,传递给人类的技术不仅改造自然,也在形塑我们自身,而这不仅仅发生在物质生产影响社会关系这一层面上。如果把技术视作人类理性的现实化,先验理性的筹划,也是普罗米修斯这一形像所召唤的东西。 (2)时间,未来,加速。如果说历史目的论同样谈论未来,但同时是一个规划好的未来,那么技术带来了两点上的不同:(a)技术赋予了我们一个独特的时标,人们在这个时标所确定的参照系上谈论“加速”(某种“广义协变性”);(b)但技术的生成又包含了无数偶然,不是简单的理性规划和目的论。在讨论普罗米修斯的先见之明或未来视的时候,我们谈论的是哪种? (3)神秘化,主动态与被动态的技术:似乎区分技术的两个面向是有意义的,作为对两种自然概念的粗糙模仿: 一方面是(a)生成着的技艺,techne technousa; 一方面是(b)被生成的技术,techne technemena。 (a)是理性的技术实践而(b)则是其对象化。对象化的(b)有一种神秘化的作用,并可能在一种非均衡的权力关系中起到压迫作用,正如《光明王》中的设想。面对技术的对象化,重回“启蒙”的计划,回到生产着的理性-技术-实践,或许比一种退行性的原始主义,或是康德式的有限性划界更有希望。或许技术对自己的疏离,正如主体的自身疏离,而疏离状态的解消需要更深切的自身关注。 (4)主体性,主体的自身形塑:什么样的主体——有限性的主体,超越的与恒定的主体,还是与技术的生成共同地生成着的主体?八雲十七夜
普罗米修斯的故事有趣的就是他可以被视作“科学—神话”间的短路。神秘化的科学技术就是你说的对象化的。费尔巴哈可以作为考察这一过程的例子。费尔巴哈认为作为彼岸的神压抑了人,是人的异化,而他却把人放在神的位置,仅仅是调换了人神的主宾次序。费尔巴哈告诉人们神是什么,却没有发现人是什么,人依然是神秘的,施蒂纳借此宣布,现在人是神明。科技的神秘化是类似的。科技进步了,人们却没了解它,自然就神秘化了。“盗火”作为一个隐喻,其实是类似于后福特主义的主张,如果不能避免异化,那就融了解它,融入它,掌握它。
神话(拜物教)不可避免。未来的风险也不可避免。布拉西耶也承认,马主义其实是回避了给定的(被动的)与创造的(主动的)矛盾,将先验理性与实践做了混同,但先验理性始终会有一些幻影。马主义者能做的,只能是像普罗米修斯那样尽量削弱它,不断地修订看见的未来。马主义的认识论是没有终点的。
不能放弃未来,因为已经没退路了。
(2)